
读书办法因人而异、因意图而异、因学科而异、因书而异……所以读书办法是很不简略写的标题。并且一说到“读书办法”,好像便给人一种形象,以为读书有必定的办法,只需依之而行,便可读通悉数的书。这是会发作误导效果的。《开卷》专刊以“我的读书办法”辟为专栏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作法。由于读书办法确是每个人都不相同。——荐书堂
可是我在构思这篇短文时,仍是不免踌躇,由于我从来没有体系地考虑过:我这几十年终究是用哪些办法来读书的。现在回想起来,我好像改换过很屡次的读书办法,这和我自己的思维变迁以及年代思潮的影响都有联络。可是所谓“办法的改换”并不是有了新的办法便扔掉了旧的办法,而是办法增多了,不同的办法在不同的研读方针上能够交互为用。我早年提出过:“史无定法”的观念,我现在也能够扩展为“读书无定法”。不过这样说关于青年读者好像毫无用处。假如详细而详细地讲,那便非写一部很长的“读书自传”不可。
我其他也感到一个困难:我终究对谁说“读书办法”呢?我现在权且假定我的读书是有志于研讨我国文史之学的青年朋友,和四十年前的我差不多,即正想走上独立治学的路,可是还没有彻底决议挑选哪一种专门。
我国传统的读书法,讲得最亲热有味的无过于朱熹。《朱子语类》中有《泛论为学之方》一卷和《读书法》两卷(3),我希望读者肯花点时刻去读一读,关于怎样进入我国旧学识的国际必定有很大的协助。朱子不光言传身教,并且也总结了荀子以来的读书履历,最能为咱们点拨门径。
咱们不要以为这是我国的旧办法,和今天西方的新办法比较早已掉队了。我早年比较过朱子读书法和今天西方所谓“诠释学”的异同(4),发现彼此相通之处甚多。“诠释学”所剖析的各种层次,大致都能够在朱子的《语类》和《文集》中找得到。
古今中外论读书,大致都不过专精和饱览两途。
“专精”是指对古代经典之作有必要下根底时刻。古代经典许多,今天已不能人人尽读。像清代戴震(5),不光十三经本文万能背诵(6),并且“注”也能背诵,只需“疏”不尽记住(7);这种时刻今天已不或许。由于咱们的常识规模扩展了无数倍,无法会集在几部经、史上面。可是咱们若有志治我国学识,仍是要选几部经典,重复阅览,虽不用记诵,至少要熟。近人余嘉锡在他的《四库概要辨证》的《序录》中说(8):“董遇谓‘读书百遍,而义自见’(9),固是不刊之论。百遍纵或未能,三复必不可少。”至少咱们有必要在自己想进行专门研讨的规模之内,作这样的尽力。经典著作大致都现已过古人和今人的再三拾掇,咱们早已比古人占许多廉价了。不光我国传统如此,西方现代的人文研讨也仍是如此。早年芝加哥大学有“巨大的典籍”(Great Books)的课程,也是要学生精熟若干经典。近来虽稍松懈,但仍有人发起精读柏拉图的《抱负国》之类的著作(10)。
精读的书给咱们树立了作学识的基地;有了基地,咱们才干扩展,这便是饱览了。饱览也需求有要点,不是漫无意图的乱翻。现代是常识爆破的年代,古人所谓“一物不知,儒者之耻”(11),已不达时宜了。所以咱们有必要配合着自己专业去逐渐扩展常识的规模。这儿需求练习自己的判别才干:哪些学科和自己的专业相关?在相关各科之中,咱们又怎样树立一个循序开展的方案?各相关学科之中又有哪些书是归于“必读”的一类?这些问题咱们可讨教师友,也能够从现代人的著作中找到头绪。这是现代大学准则给咱们的特别便当。饱览之书虽不用“三复”,但也仍是要择其精者作有体系的阅览,至少要一字不遗细读一遍。稍稍了解之后,才干“快读”、“跳读”。朱子曾说过:读书先要花十分力气才干毕一书,第二本书只用花七八分功夫便可完结了,今后越来越省力,也越来越快。这是从“十目一行”到“目下十行”的进程,不论专精和饱览都无破例。
读书要“谦虚”,这是我国自古相传的不二法门。
朱子说得好:“读书别无法,只管看,便是法。正如呆人类似,捱来捱去,自己却未先要立定见,且谦虚,只管看。看来看去,天然知道。”(12)
这好像是最笨的办法,但其实是最聪明的办法。我劝青年朋友们暂时不要信今天从西方搬来的许多定见,说什么咱们的脑子已不是一张白纸,咱们必定带着许多“先入之见”来读古人的书,“客观”是不或许的等等昏话。正由于咱们有片面,咱们读书时才有必要尽最大的或许来求“客观的了解”。现实证明:不同片面的人,只需“谦虚”读书,则也未尝不能彼此印证而相悦以解。假如“谦虚”是不或许的,读书的成果只不过各人加强已有的“片面”,那又何须读书呢?
“虚”和“谦”是分不开的。咱们读经典之作,乃至一般有学术价值的今人之作,总要先存一点谦逊的心思,不能一开端便狂妄自负。这是今天许多我国读书人常犯的一种通病,尤以治我国学识的人为甚。他们往往“尊西人若帝天,视西籍如崇高”(这是邓实在1904年说的话)(13),凭着往常所得的一点西方观念,对我国古籍横加“批判”,他们不是读书,而是像居高临下的法官,把我国书本当作罪犯相同来详细询问、逼供。假如有人以为这是“发明”的体现,我想他大可不用糟蹋时刻去读我国书。倒不如像鲁迅所说的:“我国书一本也不用读,要读便读外国书”(14),反而更爽性。不过读外国书也仍是要谦逊,也仍是不能狂妄自负。
罗尔斯(John Rawls)(15)曾有一段关于怎样读书的自白,颇足发人沉思。他说:“我读前人的著作,如休谟或康德(16),有一个视为当然的假定,即这些作者比我聪明得多。假如否则,我又何须糟蹋自己和学生的时刻去研读他们的著作呢?假如我偶尔在他们的证明中见到了一点过错,我的榜首个反响是:他们自己必定早已见到了这个过错,并且处理过了。他们在哪里见到并处理了这点过错呢?这是我有必要持续寻觅的;但所寻觅的有必要是他们自己的回答,而不是我的回答。因而我往往发现:有时是由于前史的约束,我的问题在他们的年代底子不能发作;有时则是由于我疏忽了或未曾读到他们其他著作。总而言之,他们的著作中决没有简略的一般过错,也没有联络严峻的过错。”这番自白充沛体现了西方学人读书的“谦虚”和“谦逊”。
古人当然是能够“批判”的,古书也不是没有缝隙。朱子说:“看文字,且信本句,不添字,那里原有罅缝,如合子类似,自家去抉开,不是浑沦底物,硬去凿。亦不可先立说,拿古人意来凑。”(17)读书得见书中的“罅缝”,已是有适当程度今后的事,不是初学便能达得到的地步。“硬去凿”、“先立说,拿古人意来凑”却恰恰是今天我国常识界最常见的病状。有志治我国学识的人应该好好记取朱子这几句话。
今天读我国古书确有一层新的困难,是古人没有的:咱们从小受教育,已滋润在现代(首要是西方)的概念之中。例如原有的经、史、子、集的旧分类(能够《四库全书总目概要》为规范)早已为新的(也便是西方的)学科分类所代替。人类的文明和思维在大端上本多相通的当地(否则文明之间的彼此了解便不或许了),因而有些西方概念能够很天然地引进我国学术传统之中,化旧成新。但有些则是西方文明传统中特有的概念,在我国找不到适当的东西;更有许多我国文明中的特其他观念,在西方也彻底不见踪影。咱们今天读我国书最怕的是把西方的观念来牵强附会,其成果是非驴非马,制造笑柄。
我希望青年朋友有志于读古书的,最好是尽量先从我国旧传统中去求了解,不要急于用西方观念作新解。
中西会通是成学之后,有了把握,才干测验的事。即便你一同读《论语》和柏拉图的对话,也只能别离去了解其在原有文明体系中的相传旧义,不能立刻想“合二为一”。
我能够担任地说一句:二十世纪以来,我国学人有关我国学术的著作,其最有价值的都是最少以西方观念作比附的。假如治我国史者先有外国框框,则必定不能细心领会我国史籍的“本意”,而是把它当报纸相同的翻检,从字面上找自己所需求的东西。(你们千万不要误信有些浅人的话,以为“本意”是找不到的,理由在此无法详说。)
“好学沉思,心知其意”是每一个实在读书人全部必要力求到达的最高阶段(18)。读书的榜首义是尽量求得客观的知道,不是为了夸耀自己的“发明力”,能“发前人所未发”。其实今天中文国际里的有些“新见地“,拆穿了不过是捡来一两个外国新名词在那里乱翻把戏,不光在我国书中短少依据,并且也不合西方原文的头绪。
我国自唐代韩愈以来,便主张“读书必先识字”。我国文字表面上古今不异,但两三千年演化下来,同一名词已有各年代的不同寓意,所以没有训诂的根底常识(19),是看不明白古书的。西方书也是相同。不通晓德文、法文而从第二手的英文著作中得来的有关欧洲大陆的思维观念,是彻底不可靠的。
我国常识界好像还没有彻底脱节殖民地的心态,悉数以西方的观念为终究依据。乃至“反西方”的思维也仍是来自西方,如“依托理论”、如“批判学说”、如“解构”之类。所以特别是这十几年来,只需西方思维界稍有风吹草动(首要仍是从美国转贩的),便有一批我国常识分子无事生非一番,并且当即用之于我国书的解读上面,这不是中西会通,而是跟着外国调子起舞,像被人牵着线的傀儡相同,青年朋友们假如不幸而入此魔道,则从此便断送了自己的学识出路。
美国是一个商场取向的社会,不变点新把戏、新产品,便没有销路。学术界受此影响,因而也往往在旧东西上动点四肢,当作新发明品来推销,尤以人文社会科学为然。不过大体而言,美国学术界还能坚持一种实学的传统,不为新推销术所动。本年5月底,我到哈佛大学参与了一次检查我国现代史长时刻聘任的专案会议。其间有一位候选者首要被前史系开除,不加考虑。由于据听过讲演的教授陈述,这位候选者在一小时之内用了一百二十次以上“discourse”这个盛行名词(20)。哈佛前史系的人判定这位学人过分浅陋,是不能辅导研讨生作实在的文献研讨的。我听了这番话,感触很深,觉得西方史学界终究还有严厉的水准。他们仍是要求研讨生平平实实地去读书的。
这其实也是我国自古相传的读书传统,一向到三十年代都坚持未变。据我所知,日本汉学界大致也还坚持着这一朴素的风格。我在美国三十多年中,曾看见了无数次所谓“新思潮”的鼓起和衰灭,真是“眼看他起楼房,眼看他楼塌了”。我希望我国常识界至少有少量“读书种子”,能坚持着细心读我国书的传统,彻底战胜殖民地的心思。至于大多数人将为年代风气席卷而去,大约已是百般无奈的事。
可是,我决不是要发起任何狭窄的“我国本乡”的观念,盲目排外和盲目崇外都是不正常的心态。只需“温故”才干“知新”,只需“推陈”才干“出新”;“旧书不厌百回读,熟读沉思子自知”(21),这是牢不可破的关于读书的道理。(本文于2005年8月宣布在《大学语文阅览文选》“今世散文”部分,南京大学出书社出书)(文/余英时)
注释:
(1)本文作于1991年;选自余英时先生的文集《现代儒学的回想与展望》(三联书店2004年版)(亦见于作者上海远东出书社1994年版的《钱穆与我国文明》、上海文艺出书社1999年版的《论士衡史》)。陈学超主编、西北大学国际文明沟通学院与西北大学汉学研讨所编的《国际汉学论坛》卷一(西北大学出书社1994 年版)前有英文摘要:“The best way to read Chinese books:reading with the Chinese tradition but not a hasty to interpret with a western idea is introduced.Its pleasant result is discussed.”本文先叙说写作的缘由及困难,再从专精与饱览、谦虚与谦逊、中学与西学、实在的读书精力四个视角,结合古人及作者本身读书治学的领会,给“正想走上独立治学的路,可是还没有彻底决议挑选哪一种专门”的“有志于研讨我国文史之学的青年朋友”阅览我国书本指示门径,精辟灵通,逼真恳挚。文笔腴厚,文脉明晰,在当今学人论学之作中洵属上乘。需求阐明的是,本文所引《朱子语类》中的话与通行版别有单个字句上的差异,不知是余先生所据版别与通行版别不同,抑或手民之误。
(2)余英时(1930—):客籍安徽潜山,生于天津。1950年至1955年就读于香港新亚书院及新亚研讨所,师从钱穆先生。1956年至1961年就读于哈佛大学,师从杨联陞先生,获博士学位。曾任密西根大学、哈佛大学、耶鲁大学教授、香港新亚书院院长兼中文大学副校长。现任普林斯顿大学讲座教授,台湾中心研讨院院士。著有《汉代中外经济交通》(英文)、《前史与思维》、《史学与传统》、《我国思维传统的现代诠释》、《文明谈论与我国情怀》、《我国文明与现代变迁》、《前史人物与文明危机》、《士与我国文明》、《方以智晚节考》、《论戴震与章学诚》、《红楼梦的两个国际》、《我国近代思维史上的胡适》、《陈寅恪晚年诗文释证——兼论他的学术精力与晚年心境》、《现代儒学论》等数十种中英文著作。
(3)朱子语类:南宋黎靖德所编的语录体著作,是理学家朱熹与其弟子讲学、问答的分类汇编。《泛论为学之方》一卷:指卷八《学二》。《读书法》两卷:指卷十《学四》《读书法上》和卷十一《学五》《读书法下》。
(4)诠释学:通译为“解说学”。“解说学”(Hermeneutics)一词源自古希腊神话中宙斯的信使——赫尔墨斯(Hermes)。原是一门诠释《圣经》的学识,后来推演为诠释悉数文本的办法论层面或哲学层面的学识, 能够说是对解说的解说。
(5)戴震(1723—1777):字慎修,一字东原,安徽休宁人。清高宗乾隆三十七年(1772)举乡试,赐同进士身世,改翰林院庶吉士。喜读书,精训诂。著有《孟子字义疏证》、《屈原赋注》等二十余种。
(6)十三经:指《易经》、《书经》、《诗经》、《周礼》、《仪礼》、《礼记》、《春秋左传》、《春秋公羊传》、《春秋谷粱传》、《论语》、《孝经》、《尔雅》、《孟子》十三部儒家的经典。
(7)疏:注释的注释。
(8)余嘉锡(1883—1955):目录学家。字季豫,湖南常德人。以读书、授课、治学为业。著有《目录学发微》、《四库概要辨证》、《世说新语笺疏》、《宋江三十六人考实》等。《四库概要辨证》是余嘉锡最负盛名的学术专著,此书体系考辨清代《四库全书总目概要》的乖错违失,是阅览、运用《四库全书总目概要》时必备、必参的现代名著。
(10)柏拉图(Platon,前427—前347):古希腊哲学家,有“西方思维之父”之誉。苏格拉底的学生,亚里士多德的教师。四十岁在雅典树立学园,授徒讲学。《抱负国》:柏拉图的代表作,壮年写就。此书以对话的办法,会集论说柏氏哲学、伦理学、政治学、教育学等方面的思维,其间心是他抱负的政治准则。??
(11)一物不知,儒者之耻:旧时用以赞颂读书人的志趣。语本扬雄《法言?正人》:“圣人之于全国,耻一物之不知。” 语出清人曾燠《尔雅图重刊影宋本叙》:“一物不知,儒者之耻;遇事能名,可为大夫。”
(12)这段话出自《朱子语类》卷十九《论语一》《语孟大纲》。捱(āi)来捱去:亦作“厓来厓去”或“挨来挨去”。此指用心肠重复阅览,以推求本意。捱:同“挨”,接近,依托。
(13)“尊西人”两句:出自邓实宣布于《政艺通报》甲辰(即1904年)第3号《国学保存论》一文。邓实(1877—?):近代报人、国粹学派的代表、闻名学者。字秋枚,广东顺德人。1902年与黄节等人在上海兴办《政艺通报》,1905年与刘师培在上海兴办《国粹学报》,辛亥革新后努力于保藏鉴赏古今名人字画。1912年与缪荃孙合编《古学汇刊》。在:三联书店版的《现代儒学的回想与展望》作“克”,当是形近而误。
(14)鲁迅这句话不详何出。余英时先生引证时,加了引号,当有所本。“少读我国书”,是鲁迅的一向思维;而“我国书一本也不用读”之说,却不见于16卷本《鲁迅全集》。1925年2月鲁迅在《青年必读书——应〈京报副刊〉的寻求》一文中说:“我以为要少——或许竟不——看我国书,多看外国书。”(《华盖集》)1926年10月14日上午鲁迅在厦门大学周会上讲演三十分钟,过后他写信给许广平:“这儿的校长是尊孔的,上周日,他们请我到周会讲演,我仍说我的‘少读我国书’主义,并且说学生应该做‘好事之徒’。”(《两地书(五六)》)此次讲演的纪要载23日《厦大周刊》第160期,题为《鲁迅先生讲演》。
(15)罗尔斯(John Rawls,1921—2002):20世纪美国最具影响力的政治学家、新天然法学派的出色代表。普林斯顿大学哲学博士,曾任教于普林斯顿大学、康乃尔大学、麻省理工学院、哈佛大学。著有《正义理论》(A Theory of Justice)、《万民法》(The Law of Peoples)等。
(16)休谟(David Hume,1711—1776):苏格兰哲学家, 现代科学哲学的实在鼻祖。著有《人道论》和《人类了解研讨》等。康德(Immanuel Kant,1724—1804):德国哲学家,首要著有“三大批判”——《朴实理性批判》、《实践理性批判》和《判别力批判》。
(17)这段话出自《朱子语类》卷十一《学五》《读书法下》。浑沦:国际构成前万物形质混合不清楚的状况。《列子?天瑞》:“浑沦者,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。视之不见,叫之不闻,循之不得。” 那里:哪里。合:同“盒”。抉(jué)开:揭开,翻开。底:同“的”。
(18)好学沉思,心知其意:形容人长于读书。语出《史记?五帝本纪》:“《书》缺有间矣,其轶乃不时见于他说。非好学沉思,心知其意,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。”
(19)训诂:解说古文字义。这儿当指以解说古文字义为研讨方针的训诂学。
(20)discourse:讲演,论说,言语。
(21)“旧书”两句:出自苏轼《送安惇秀才失解西归》诗。原诗旨在抚慰、鼓舞安惇莫以中举为念,而要去寻求常识本身的价值;先贤的典籍中蕴藏着的无量学识,“熟读沉思”自能领会。失解:参与贡举考试未中。子:原指安惇,此泛指“我国常识界”的少量“读书种子”。
(来历:国学资询 修改:荐书堂 沈广达 注)